2019年4月25日 星期四

六堆謎團之年代皇清很重要

忠義祠最重要的祭祀活動
是悼念歷代戰役所犧牲的「忠勇義士列公」或是「忠勇公」
至於什麼是「歷代」
現今你看相關牌位會有

明粵東來臺開基創業之義士先烈諸神位
明延平、郡平、光復臺灣、粵東官民隨參戰役之忠勇義烈諸神位
清康熙年間六堆民眾衛鄉平亂之忠勇義烈諸神位
清雍正、乾隆、嘉慶年間六堆民眾衛鄉平亂之忠勇義烈 諸神位
清道光、咸豐、同治年間六堆民眾衛鄉平亂之忠勇義烈諸神位
清光緒、乙未臺民救臺抗日六堆參戰之忠勇義烈諸神位
民國三十四年臺灣光復臺民歷參抗日之忠勇義烈諸神位

但是
原來的牌位不是這樣寫的
(臺灣慣習研究會在明治 37 年所拍攝的「忠義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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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松崎仁三郎的「嗚呼忠義亭」
你會發現原來的牌位是這樣寫的

皇清追封褒忠康熙六十年、雍正一十年、乾隆三十三年 六堆忠勇義士列公神位
皇清欽賜褒忠乾隆五十一年、乾隆五十二年、乾隆五十三年 六堆忠勇義士列公神位
皇清欽賜褒忠嘉慶十年、嘉慶十一年六堆忠勇義士列公神位
皇清欽賜褒忠咸豐三年六堆忠勇義士列公神位
咸豐五年攻勦內寮十三位忠勇義士神位
皇清欽賜褒忠道光十二年、道光十三年、道光廿六年六堆忠勇義士列公神位
平北六堆忠勇義士同治二年癸亥歲暨列公之神位

兩者最大的差異
就是年份不見了
也許大家會覺得年份很重要嗎?
說實在的
年份不只很重要,而是是非常、非常、非常( 講三次)的重要
因為要出堆所犧牲的人才能進忠義亭(祠)
那如何認定「出堆」與「個人恩怨殺伐」差異
關鍵就是在牌位上打上年份
在所標定的年份犧牲
才是「出堆」進忠義亭(祠)的認定
什麼是「出堆」不是你隨口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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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眼睛夠亮
你還會發現這七塊牌位
有五塊寫「皇清」兩塊沒寫「皇清」
也就是說即使是「出堆」
還有官方認不認證的問題
五次有「皇清」代表這有官方作靠山
兩次沒「皇清」代表「咸豐五年」與「同治二年」是六堆私人行為
結果現在揪在一起
也許在祭祀追思活動沒差
但是在建構六堆歷史的過程裡
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要不是松崎仁三郎的「嗚呼忠義亭」寫了下來
這段歷史就被抹掉了

2019年4月4日 星期四

陳正祥與李登輝

日本產經新聞正連載著「李登輝祕錄」
大家知道陳正祥曾是李登輝在台大的老師嗎?
雖然聽過耳語很多
不過能見諸文字的證據卻是鳳毛麟角
理由很簡單
就是陳正祥在1964年跳機離開台灣去了香港
所引發的政治效應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包括李登輝自己
舉例而言
施添福在1984年在「地理研究報告」發表「地理學研究在臺灣地區的發展與變遷」一文
這已經事過境遷二十年

裡面介紹「敷明產業地理研究所」的重要性
眼尖的讀者就會發表最後一句話「至民國五十三年主持人離台而結束」
主持人的大名從頭到尾都沒出現
因為這個主持人就是陳正祥
請大家留意這是1984年
離1987年解嚴還有三年的時間
假若連中立的學術研究都如此閃躲「陳正祥」
經歷過白色恐怖的李登輝
如何能承認師徒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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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楊瑪利在1996年天下雜誌 181 期寫道:
到了一九五O年代,當時台大農學院教授、曾是李登輝總統老師的陳正祥,撰寫「台灣地誌」時,跑遍台灣一寸寸土地,卻再也難尋天然樟樹了。
這段這麼直白的敘述
連偶都不得不需要檢核一下
首先是彼此的時空背景是否有重疊之處
陳正祥是在1947年冬來台北,隔年1948年(民37年)到台大農經系教書
而在農經系的傑出校友網站裡
李登輝的學歷寫著:「國立台灣大學農業經濟系38年畢業、愛荷華州立大學研究農業經濟碩士學位42年畢業、康乃爾大學農業經濟博士57年畢業
看來1948-9年至少兩位曾是一起為農經系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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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翻閱1951年出版「臺灣農地減租研究報告」
就會發現當時陳正祥是分篇研究的負責人之一
而李登輝是助理員
彼此的師生關係已經無法否認
其實之前的部落格
水瓶有專文引用陳正祥所著書籍前言
就或多或少都講到他的一位「老學生」
陳正祥1922年出生,李登輝則是1923年
但是以陳的個性大概顧忌攀炎附势始終都言語閃爍
這段師生之情也就在這扭曲的大時代裡遭到淹沒了